第25章 恨东风

白爱睡放足而行,很快,即来到一个小镇。此时,小镇灯光遍燃,早已是掌灯时分。白爱睡饮酒过后,此时似觉体虚无力,天色已晚,便走入一家客店准备投宿。店小二热情招待,被让进一间客房的走廊中,突然发现一个房间的女子极像青竹,他停步一看,灯光之下,不是青竹,又是何人?白爱睡浑身一震,头脑顿时麻酥酥地如失去知觉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失控地叫道:“青竹!你原来躲在这里?”说着!推门进去,就要抱。

那女人猛然见撞进一人,身子一抖,站将起来,对痴呆呆看着他的白爱睡道:“你是谁?我不是青竹!”

“青竹,你为何离我而去?今日相见又不肯承认,难道我有对你不住的地方吗?”说着,白爱睡又冲将过来,要去拥抱,却被那女子闪身躲开。

“青竹,你不能不理我,我不能没有你!”不会笑说着,已眼中出泪,声情极为悲切动人。

那女子见状,躲开白爱睡,转身冲出门来,白爱睡见状,更是伤感,口中唤着:“青竹,你等等我!”也尾随而来。

那女子见白爱睡紧追不放,看见院中无处可躲,就奔出门来,转入另一院中,搬开一只缸盖,自己钻了进去。

白爱睡追将过来,不见那人的踪影,正好院里有个小孩,白爱睡上前,一把将小孩抓住,问道:“看见刚才进来的人吗?”

“看见了。”

“在哪儿?”

“这不,正抓着我没放呢。”小孩回答得很机警。

白爱睡被他这句话气得顿时火起,伸手要去打这个小孩。忽然听墙角有人说话。“你不要打他,我就在院子里,你就找吧!”

白爱睡放开小孩,寻声找去,他见院中除两只大缸外,并无藏人之处。白爱睡疾走两步,上去便去锨缸盖,可锨了几下,均未掀开。白爱睡顿时火气,跳在一边,要用落英掌去击。

这时,又听缸里有人说话:“不要动粗,我看你有点本事,还敢在缸前来抓我!”

白爱睡借着房内射来的朦胧灯光,看见缸身被截出两个小眼,缸中之人正从这两个小眼中看他。白爱睡一愣,问道:“你竟然会一指金刚掌?”

“此言差矣,这不是一指金刚掌,这叫一指弹!”里面的人嘲笑道。

“你不是青竹,却为何模仿她来骗我?”白爱睡怒道。

那人答道:“我从来不模仿什么竹。更不知青竹长在哪里!”

不会笑听她声音有变,心知刚才自己或许看错,但她为何长得与青竹酷似?也真是少见。正这么想着,忽听缸中人说道:“我要出来了,我与你毫不相识,你休要再和我相缠,我还有要事去办!”说着,那人掀开缸盖,从里面站立起来。看着不远处不会笑白爱睡,似乎怕他再突然冲击过来。

白爱睡站立不动,气呼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来此地?”

“我叫那不力,来此地何事,与你无关!”那不力说着,从缸里一跃而出,大步向门外走去。

“站住!那不力,我看你极像我夫人青竹,你是否能和我一起走?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真的吗”?

不会笑坚定地答道:“我决不食言!”

那不力走近白爱睡,对他道:“我想见见不会笑白爱睡,你是否给我引见一下?”

“你见他何事?”

“我听惯了他的恶名,想见见这人到底有何本事?”

“这却不难!”不会笑白爱睡冷冷地答道。

那不力见他答应的极为爽快,心中生疑,又逼问道:“听说此人本事高强,行为诡秘,又专骗女人,你带我前去,倘若与不会笑打将起来,你千万不能丢我而走!”

不会笑白爱睡见她罗嗦不止,打断她的话头,厉声道:“那不力,我就是不会笑白爱睡,你跟我走吧!”

那不力见状,心知不会笑所言非假,忙道:“白大侠误会,我告辞了!”

不会笑上前将那不力拦住,厉声道:“那不力,你现在不必多说,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享尽人间快乐。”说着,白爱睡上前将那不力点穴,抱在怀中,直入房间之中,点灯关门,将那不力放在**,才解开她的穴道。

那不力穴道被解,坐起身来,不会笑道:“误会什么?我不会笑白爱睡被人误会半生,难道我还怕你误会吗?”

那不力慌忙道:“白大侠,听我慢慢与你说。”那不力坐在桌前,在灯光之下,望着白爱睡道:“白大侠,我来此地,是要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请大侠容我细说!”

不会笑心中不悦,用掌击桌,道:“那不力,你休要卖关子拖延,我不会笑白爱睡可不是随便让人戏弄的!”

“你过来些!”不会笑伸手去拉那不力肩膀,那不力急忙低头闪身,却被不会笑抓住头发,不会笑指上用力。不料,他这一用力,竟将那不力的头发抓下。那不力大惊,不会笑见他发中假发,知是个假女人,手上用力,“啪”地一掌,打在那不力脸上,顿见粉饰纷纷脱落,漏出黑乎乎的胡茬。不会笑见状,更是大怒,挥掌要去打他,骂道:“你竟敢

骗我白爱睡?”

那不力连忙躲到一边,对不会笑解释道:“大侠休怒,我并非有意戏弄大侠,不过是偶遇而已。”

不会笑听他此话,也觉有理。气呼呼地喝道:“那不力,你男扮女装,真是让人耻笑,你说,为何要如此做戏?”

那不力见白爱睡逼问紧迫!不得不对白爱睡讲实话。

原来,那不力是西戎国皇室嫡亲,半月前不意西戎国大乱,皇室内发生兵变,带兵提督挥刀杀死国王。立庶出皇子长风为王,实际上自己大权在握,左右朝纲,并对皇帝嫡亲余人采取赶尽杀绝之策。那不力暗中联系武林高手,意欲刺杀带兵提督齐可。不料,此时被齐可内探打听出消息,并且密报齐可。一天夜里,齐可密集大内高手,前去搜捕几个策划之人。

众人闻讯,纷纷逃避。齐可为除后患,决定对他们赶尽杀绝,其余几位皇亲,已分别被齐可捕杀。只有那不力一人逃出,乔装打扮,来到中原境内。齐可派的两名大内高手,也进境紧追不舍。今晚,那不力刚刚找到旅店住下,便遇到白爱睡。虽然他以前未曾见过白爱睡。但对他的大名却如雷贯耳,皓月当空,西戎国也有他响当当的名头。此次他来中原,也意欲求助白爱睡帮助。今天,两人有此不快之事,那不力怎敢提出?叙述完经过,那不力便闭口不语。只是等着不会笑发话。

不会笑听那不力言此,不禁侠心大发,对那不力道:“齐可这人我以前已有耳闻,他今天既然派人追杀,我岂能坐视?”

那不力听他此语,心中感激,忙道:“白大侠不愧是侠义衷肠,倘若有你相助,我对两个追杀之人,自不放在眼里,也不必乔装打扮,男扮女装了。”

白爱睡道:“那两个追杀之人,姓甚名谁?倘若叫我碰上,我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那不力道:“一个是竹叶铁手叶绍信,使一金刚圈,一个是千指观音从良和尚!”

白爱睡听罢,一愣,忙问道:“怎么,千指观音从良也插手此事?”

“白大侠,你与千指观音相识?”

白爱睡低头道:“以前,我在师父那里曾见过他,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未见,他又来中原,恐怕并不是专为你那不力而来!”

那不力见白爱睡沉吟不语,心中想:没料到这不会笑白爱睡与从良是老相识,看样子我今天是求错人了!想到这里,暗下决心,要趁从良未到之前离开此地。以免后患。想到这里,那不力再也坐立不住,对白爱睡道:“白大侠既然与千指观音相识,倘若见面,也不好动手,我那不力虽然不才,也不想让白大侠为难。大侠心肠,那不力感激不尽,但此地我不想久留,就此告辞!”说着,那不力转身要走。

“慢着!”不会笑上前拦住那不力,继续说道:“那不力,你不必担心,少要害怕,你就在此住下,等从良前来,我自有办法理论!倘若你转身而走,恐怕我又难见他了!”

正这样说着,猛听窗外一声断喝:“那不力,你让老纳寻找多日,今天你还哪里去?”声如裂帛,震耳欲聋。语随声至,一个老和尚长须飘飘,已站在那不力与不会笑白爱睡面前。

不会笑见眼前站立之人,虽然年迈,但雄姿豪迈,威武不减当年。

白爱睡抱拳行礼,对千指观音从良道:“大师远道而来,真是幸会。不知还认得小徒不会笑白爱睡吗?”

千指观音从良从上到下打量一下不会笑白爱睡,面上微微一惊,一时语塞,并未说出话来。

白爱睡见状,又进一步提醒道:“大师有一次偷入山中,对我师父暗下杀手,并且偷了他的秘籍,被我发现,这事难道大师也忘了吗?”

千指观音从良哈哈一笑,对白爱睡道:“怎么?你没有死,我让你抄完《罗英九经》已将那人杀死,你是何人?竟敢冒充?”

“大师此言差矣,可惜当时我并未死去,你拿走真本,我已无法回复师命,而师兄等人都认为我杀师夺经,使我蒙受不白之冤,我已找了你许多年,不意在此相遇!”

从良道:“你要怎么样?”

“给我《落英九经》真本,对我师兄当面讲清,还我白爱睡的声名!”

从良道:“白爱睡,你可知老纳从来不干这样的事!”

白爱睡道:“从良,你身为和尚,当修行为善,为何干下如此恶事?如今,你还想上西天吗?看我如何让你升天!”说着,凝气于掌,“刷刷”两下,向从良击去。

从良见白爱睡出手,分明是落英掌的功夫,看力道功夫,不觉吃惊,这傻小子是从何处学来?十年不见,他竟然有如此超人绝技,几乎是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从良也挥掌去迎,发话道:“傻小子,能告诉我,你这落英掌是从何而来吗?”

白爱睡道:“实不相瞒,你让我誊写《落英九经》之时,我已记在心中,你拿走的那两本对我已经没用了!”

从良挥掌又击,“刷刷”两下,将白爱睡逼退。他高声道:“没想到你傻小子会有如此功夫。老纳两部秘籍均已被人劫走,进入中原,正无路可行,只好借你这部活书来阅!”说着,掌上带风

,又向白爱睡攻来。

白爱睡看得分明,从良掌法有几个明显弱处,倘若从良掌掌使正,必不是他对手,但比起功力,白爱睡自不如他。因而,从良疾进几掌,却未伤着白爱睡,而白爱睡的落英掌法已练到八层境界,从良迎接几掌,亦渐觉力不从心,几乎不是他的对手了。

千指观音见状,只好改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千指观音掌来胜他。

白爱睡见他双掌伸出,顿时抖出无数个手指来,向他身上大穴疾点。

白爱睡见从良指已舞成一片红点,心中对从良佩服不已,这老家伙年事如此之高。竟然宝刀不老。更胜昨日,倘若我不会落英掌法,很难与他招架。白爱睡想到这里,大声喝道:“从良,这千指观音掌已对我无用,我今天不想毙你,只要你与我同行,找我师兄讲清真相,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从良有如未听见一般,又“刷刷”连进几掌,疾攻白爱睡几处大穴,口中道:“傻小子,当日你师父接你上山,从没料到你会成此气侯,倘若他九泉下有知,也当欣慰了!”

白爱睡听他胡扯,心中大怒,又迅即挥掌击去,口中道:“从良,你休要猖狂,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身子一个鱼跃,已至从良面前。

话说武功之术,各有长短,何况从良深懂武功,对落英掌的短处,也了如指掌。因而,虽然白爱睡胜他心切,也一时未能奏效。

那不力站立一边,看两个人在室内打斗激烈,心中赞叹不以,白爱睡果然名不虚传,对从良沉着冷静,毫无惧色,更使那不力开眼的是白爱睡和从良都使用落英掌打斗,今天是那不力真正看见落英掌的威力,打斗中那不力听出白爱睡与从良有杀师之仇,心中更是兴奋不已,知白爱睡对他所言是实,自想有白爱睡这样的高手与自己为友,不愁斗不过千指观音这样的高僧。

那不力站在一边,看两人打得一时不分胜负,如针尖对麦芒一般各不相让,自己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白大侠,我也打几招!”说着,疾身而进,对着从良的后背,“吱”地一下,将金刚指点去。

从良猛听背后一股劲风打来,并不回头,右手一扬,使开千指掌的功力,要去硬接。

白爱睡见有机可乘,又挥起落英掌,一招“秋风吹叶”,刷地一下,向从良右胸击打去,只听“哧”地一声,从良胸口被击中,衣服顿时碎成几片,随风飘落。

从良大叫一声:“傻小子竟敢无礼!”“呼”地一下,躲开那不力,又向白爱睡冲来,白爱睡忙发二掌,已晚矣,掌势刚成,已被从良挥手挡住。从良身子一转,从天而降一个大力金刚抓,直向白爱睡顶门抓来,白爱睡一惊,急忙躲闪,不料脚下一滑,碰到床沿,倒在地上。急切间,白爱睡举起地上一只凳子去迎,但听一声脆响,从良大力金刚指已抓住凳面,直入木中寸许,白爱睡双手一松,凳子顿时悬在从良手中,从良用力抖了几下,凳子亦未脱手。

那不力见有机会,又疾向从良冲来,用指去点从良脉门。从良忙中冷静,用带着凳子的手去迎。那不力杀敌心切,一指亦插入凳腿之上,那不力一声大叫,用力**,却被从良用力一拉,将凳子拉回,那不力站立不稳,顿时,倒在地上,正倒在从良脚下。

白爱睡见那不力势危,大叫一声,冲到那不力面前,一脚将他踢出门来。从良一脚踏空,伸出另一手拿掉凳子,又要来斗白爱睡。

老毒主龙古冬抱着珍玉发足而去。何流沙在后面紧追不舍。可老毒主轻功卓绝,何流沙追赶不上。很快,老毒主即把何流沙远远甩在身后。珍玉突然遭受此变,吃惊地瞪着龙古冬,并不说话,龙古冬一直发足前行,来到一个小村子。方才住步。此时,日悬当空,正是中午时分,老毒主感到肚中饥饿,便来到一家酒店,要来饭菜,与珍玉一并吃起来,老毒主吃了几口,却不见珍玉动筷,老毒主夹了一块红烧鸡块,放入珍玉碗中,对她道:“吃啊!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珍玉犹如未听见一般,目无表情地呆坐,对眼前的饭菜毫不理会。

龙古冬吃毕,见珍玉滴水未沾,目光凝滞。心中有些不忍,问道:“怎么不吃呢?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珍玉仍然没有回答。

龙古冬无奈,到外面买了一匹马,与珍玉同骑。向皇城进发。

一路无话,这一日,两人来到都城。两人住下,以父女相称。每天都去皇宫踩点。几天之后,龙古冬即踩准了点,决定了进皇宫的路线以及退路。

这天晚上,龙古冬让珍玉吃点东西,可珍玉仍然一语不发,东西也不吃,看上去她身子已十分虚弱。他低声对珍玉道:“孩子,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你一定要吃东西,我们好一起去皇宫拿点钱来,拿来钱我给你买最好的东西吃!”

珍玉突然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我不要钱,我要爸爸、妈妈!”

“孩子,不要着急,等我们拿来钱就领你去找爸爸、妈妈!”

两人来到皇宫门前,龙古冬与珍玉如行人般走过,来到西墙边。这墙高有两丈。墙角均有卫兵。隔半个时辰,还有游动哨就此处经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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