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岚,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把小七放我房间去。”没了小七,他们例是不担心那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敢独自出去。但是,没了小七,他们也不得不防再有什么假杀手出现。

事实上他们的顾虑没错,在他们身后的墙根外,早在他们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守在那儿等待时机好一会儿了。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似乎知道今晚已无下手之机,那影子也跟着离开往客房而去。

就在那道影子离开后,另一道娇小的影子一闪,朝着相反的方向飞掠出了别院。不用说也知道那影子正是他们以为不敢出门的江心羽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小七从前门出来的司时。他们要守的人已经从后窗出去了吧!而他们也确确实实的充当了她的保护者。只不过,与他们的意圄相驳就是了。

在江心羽自知无法再拒绝麾教在她身边安放雷子时,她便打算着要找一个帮手了。看了宁死不屈的绝命后,她便认定了让他成为她的合伙人。但是,那肯定是秘密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绝命在内。而她要想达成这个目标,就得同时摆脱身边盯着她的两方势力。

她之所以会堂而皇之的问武林盟主要绝命,以及之后所有的表现。都只为他们能主动成为帮她脱身的晃子。她考虑了很久,在心中试想过各种方法,最后选择了这个利用他们互相牵制的办法来脱身。

不过这办法的难度系数之大,也是她所想的方法中之最。在这个计戈中,她虽然是总策戈,但是她最多只能起到可导做用。这中间还得需要夏侯,杨毒手,包括小七在内的三方人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全力配合才能达成。

是以,当她成功脱身后,游荡在化州城的屋檐间时,心里仍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导演成功而喝彩!

甩掉了那一糖一毒,几乎没有费劲便在离别院一里外的小巷中找到了虚脱晕迷的绝命。

因为他这身打扮太过张扬,她必需得立刻将他弄出城去。要让她抗着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大男人飞出城墙,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这是她熟悉的化州城,她知道哪里的城墙有狗洞。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出了几身臭汗,她终于将他连托带拽的带到了城外的土地庙。

累得出气不匀的她,将人放到地上后。连气都没喘一口。立刻便栓来一堆杂莘点燃篝火,接着给他栓查伤口,疗伤上药“””既然已经把他视为理想伙伴,她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死在自己面前。

“嘶”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晕迷中的绝命回复意识。第一感觉是,他还没死?是了,他记得自己已经从武林盟主的别院中逃了出来。不过似乎没跑出多远,便觉眼前一黑,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却不知阎王爷再一次嫌弃了他。

“嗯!”忍不住再次痛吟出声。真的好痛,好灼“”“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是早已经没有感觉了吗?何以又会那么痛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这次阎王见他心意够诚,已经将他收入十八层地狱了。他正在承受那刀山火海,油刨勾舌之刑吧!若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强烈的感觉呢!

他好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地狱侧底是一勇什么模样。看一眼那些小鬼是否真如书上说的那么可怕?可惜,平常那不被他当回事的眼皮。如今也来欺负他,任他怎么用力就是撑不开它。突然,一个可比天赖的声音不期入耳。

“很难受吧!”他身上的伤拖得久了,不给他下点猛药是不成的。这一剂药下去,痛是肯定的。“忍一下就过去了。”说话间两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两处麻穴。这样他可能会稍微好过一点。

倏地,身上那如焚似楚的痛苦随着那动听的声音消失无踪。心中一颤,他的大脑中立刻浮出“天神!”两个字。是天上的神仙来救赎他了吗?可是他何德何能,能得天神倦顾?

看他紧棚的眼敛松驰了些,她用手指在他的眼外太阳穴上轻探了几下。鼓励道:“好了,这下你应该可以睁开眼睛了。”

可以睁眼?那神仙是不是要走了。不由自主的,他伸手想要握住从他脸上移开的玉指。可惜,神仙的玉手哪是他一个凡人的碰的。失望的同时,他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欲看清这个前来救赎他的天神。

只一眼,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然遇到神仙了。而且是一个眉如画,颜如玉,眸似星辰,鼻若悬胆。粉雕玉琢,男女莫瓣的小仙童。

“你能看得见吧?”见他眼睛鼓得跟个铜铃似的,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她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眼睛也受了伤?

“看得见。”他不自觉的点头。

“那你认得出我是谁吗?”她白天女装,且带着纱帽,他不太可能会认出现在的她来。但是,她还是得确认一下先,万一他具备某种认人的天赋。到她抱出假名后,他又认出她来。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该认识他吗?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有见过这位仙童。苍白的脸上渐起愧意,双目中充满虔诚的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菩萨座前的?”

菩萨?意外于他天马行空的答案。目光不经意瞟到那神龛上供体的土地爷,难道他在问这是哪能里?随口应道:

“这里是化州城外的土地庙。”

原来是土地菩萨坐前的仙童啊!不过,土地公公座前有仙童吗?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他是没认出她来吧!她觉得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

原来仙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不是专门来救赎他的。心中顿觉畅然若失,脸上不自觉的勾起一丝自嘲。也是,凭他怎么可能得到神仙倦顾呢!

“我叫江无影,是我从城里把晕倒的你带来这里的。“见他又是耍酷,她先自我介绍。“也是我帮你上药,疗伤,把你救活的。”言下之意,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她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陪他虚耗了。城里还有一堆人等着她回去应付呢!

“江无影?!”倏地,了无生气的灰眸中闪出一片惊讶。“你不是仙童!”

“仙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确定他没发烧,再联系他醒过来的一系列表情。“你不是吧?竟然以为神仙会来救你?”一个杀手的信仰竟然是天神!这简直是她听过最好笑的事了。“你也不想想,就凭你那一身的血孽,要是被神仙碰上,他们不将你打得元神惧灭就好了。怎么可能救你?”想也不想,她便毫不客气的用力打破他的幻想。“所以,你就算是做梦,也只能看到两种生物。一种是鬼怪,一种是妖魔。”

妖麾鬼怪吗?他从没怕过!

“那你是哪种?妖还是鬼?”确定他并非天神,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而阴沉。

呃!看来她一不小心真的是踩中他的痛处了。真搞不明白一个杀手干嘛那么哈神呢?连她都觉得敢做敢当,有着真性情的妖魔愧怪,比那些满。慈悲,实则无情无义的天神可爱多了好吧!算了,这是个人信仰问题,并无关他们之间的合作。

“现在不是梦中,所以我是你的同类,是人。”她言归正传,将话题放到合作上来“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伽“!”

“你不必将救命恩人挂在嘴上,说吧,想要什么?”冷冷打断她的话,鄙视道:“要银票在我腰间的钱袋里,你自己取。要我帮你杀人,得等到我伤好了之后。”

鄱视她?就算她是妖魔鬼怪,好歹也救了他一命吧!他的表情直接令她想到一个词“不知好歹”伸手勾起他那长满黑须的下巴,邪邪的笑道:“不,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要的东西。讲钱我比你多,杀人我比你狠。而我,”“只想要你的命。”

“命?”轻哼一声,眼眉一抬,轻蔑的瞟她一眼,冷笑:“命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取。”

哇!这家伙要不要酷得这么特别啊!他对命的不屑太度,又让她想起了自己。这点上他们例是有点相似。不错,她开始有点喜欢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伏伴了。

“很好!爽快。“赞叹一声,勾着他下巴的左手突然变为捏。“你爽快,我也很干脆。“说着右臂一抖,手中多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她的第一任务就是改变他的形像,让他与那个恶名诏彰的大淫贼绝命狂生脱离开来。

见她亮出武器,望着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闪了闪,不是怕死。而是,他不明白既然要杀他,又何必费力救他?这人有病吗?

想不明白,他现在已经很确认眼前的是妖非神了。他一定是个变幻成仙童模样的小妖精。其实对他来说,死又何偿不是一种解脱!不自觉的他悠然闭目、等死。

“嘬,嘬”她几下便剃掉了他满面的大胡子。“咦,这是什么?”突然发现给她刮下一块皮,却没有出血。“你的胡手是假的?”话出“哧”魔手已将那张紧紧贴在他面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豁然露出一张更加苍白的脸孔,而那五官却是异常深邃阳刚。看得她都有瞬间的恍忽。

“你不是天朝人!”肯定的语气不容他辩驳。天朝人长得温雅平凡居多,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深邃的五官。他也不是灵族人,灵族人因为天禀异能。所以大都是长脑不长身,少有他这样的个头。“你是西边哪国的?你的眼睛上也有玄机吧?!”问话的同时,她一双黑眸紧紧锁住他的眼球。

看那眼神,他决对有理由相信,若不回答这小妖邪的话。自己的眼珠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伸手挖出来亲自验证。他是不怕死,但是他可不想做个任人鱼肉的瞎子。于是,他很识实务的自己取下那层眼膜,露出令人恐惧的真实瞳目。不意外听到惊叫声!他本能的转眸避开那惊恐的眼神。

“哇!”她捂嘴惊叹!虽然看到他的肤色与五官,她已经能大至猜出他的眼睛是什么色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瞳目竟然是明亮的宝石蓝,再配以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神韵。老天,粗略估算一下,他那双眼睛的电力至少达到十万伏。还好她天生对这类电压绝缘,不然就这一下她就该报销了。

“你将它们掩住真是明智之举。”她由衷的赞成。不然这双眼睛对那些钝情少女的杀伤力,决对比他手中的那把银钩刻更可怕得多。

明智之举吗?绝命嘴角轻抽,嗤之以鼻的道:

“你说得没错,咱们的确是同类,一样是妖。”

一样是妖?合着他还真拿她当妖魔鬼怪了啊!不过,听他那不屑的语气,看他那自嘲表情。他是连自已也看不起啊!为什么?就因为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吗?再细看他眼中的忧郁,原来她认为的漂亮眼睛,在其它人眼中是妖啊!她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崇神厌妖了。其实他是在厌自己吧!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以阵述的口气道:“所以你活得很累。”这样正好,就让她来当一次拯救生灵的神仙吧!她在心里闷笑。仙童!他竟当她是仙童!呃,不能笑,她的笑毒还没时间去解呢!深呼吸竭力忍住笑意,让自已情绪稳定,心情平静!

绝命躺在地上,无法逃避,只能与之对视。意外的,在他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看到以往那些惊惶恐惧,也没有鄙视厌恶。他的眼眸清澈透明,没有一点妖气。不,他们并非同类。就算他不是仙,也不可能是妖。他的确是人。

“我知道自已是人,这点不用你确认。”真的不能笑啊!他为什么就是要引她笑呢!她皱眉接道:“你其实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人,对吗?”

“我是人吗?”他习惯性的反问。从记事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因扰着他。他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是人吗?”江心羽有点哭笑不得。一个杀手能做到这种程度,竟然还有命在。她只能说他的命大。“你有名字吗?”

“我是绝命狂生。”他想这下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鄙视了吧!可惜他除了看见一丝不耐烦,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不屑神情啊。想也是,看他小小年纪,能把他带出城,并为他疗伤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有一点他没看错,心羽的耐心真的已经用尽了。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带姓的那种。就像我姓江名无影。“见他一脸芒然,就知道他可能与她一样,根本就无法说清来历。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她噼噼啪啪地说道:“如果你不记得了,那就叫江无双吧!江无影,江无双!很顺。”就这么定了。!”也不要他答应,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出自无影门的双影师兄弟。我是师兄,你是师弟,咱们的师傅是无影老人。师门在无影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才,随便取两名都那么顺还有这原本拿来哄人的来历,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无影门,无影山,还师兄弟?他不是要他的命吗?现在怎么搞得跟在收留他一样?绝命愕然无措的望着那个自称江无影的少年。

看出他的疑惑,她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向他解捧。

“刚才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得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完了,她又问:“记住你的新名字,新身份了吗?”

新身份?他仍然以不敢置信的质疑眼神,望着那个自称是他师兄的小孩。他真的有新身份,新名字了吗?从小他无父无母,没姓没名,被人当成妖怪,追打唾弃,后来终遇到了一个肯收留他的人。然,那人也从没将他当人看过。那人给了他一张得以生存的假面具和一身杀人的本事。却始终没有给他取过名。就连“绝命狂生”也是出自那些痛恨他的江湖人之久而久之,他也就当那是他的名了。砚在,眼前的这个说跟他是同类的人,真的要给他新的身份?他还是不太相信”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看他那样子好像在梦游。好吧,她又说了一遍。“现在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得到肯定的回复和鼓励。他终于肯定自己并非做梦。这个叫做江无影的小骸,在见了他的真面貌后,确实还愿意收留他,并且要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在下姓江,名无双。出身无影门,家师无影老人,师兄江无影。”第一次这么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介绍自己,绝命声音都在发颤。语气也非常凝重。无影门的江无双,无影老人的弟子,江无影的师弟。他喜欢这个新的身份和名字。

见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安排,承认了新身份。心羽接着问:

“见过... -->> p;“见过你真面貌的人多吗?”

闻言,无双面色一暗,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回答:

“活着的不多。!”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忌讳别人看到他的真面貌。没有再多问,她只是建议:“如果你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可以重新做一张面具。”停了一下,她又郑重要求。“但是,绝时不能再用绝命狂生的形像。”6899

“面具我还有。”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喜欢绝命狂生那张脸。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用到那张脸。至从半年前那个利用他的人死后,他没再执行过任务,也没再用过这张脸了。所以才会让那几个小混混有机可趁,做出冒名顶替之事。

“这样就好,你要想重生,就必须让‘绝命狂生,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明天,江湖上将会传出绝命狂生被武林盟主除去的消息。

重生?他愿意重生,因为他喜欢这个新的身份。对于一个孤独了二十三年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他当死是解脱口真正可怕的是孤独。那种遗世独存的孤立感受,他再也不想要。突然好想抓住这个比他小了很多,把他当成同类的师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已新的身份。甚至觉得,他是因为有了明确的目的之后才会出手救自己的。很想知道自己于他的价值到底有几何?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利用。甚至稀望自己能被这个唯一当他是同类的少年利用得越多越好。那样才能与他站在一起更久些。

没错,她又不是无聊的神仙,当然不会做不求回报之事。

“你能为我做的事很多。现在你只要快点养好伤,记住自己的身份。然后再把自己曾经是绝命狂生的事忘个精光就成了。”她掰着手指数出了这几个大要求。“等你伤好后,你就可以打着无影门的招牌去闯江湖了。”

“就这些?”他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他猜错了?这少年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更本对他无所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赖上他?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开始发慌。

“当然不只这些。”如果这么简单,她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找上他啊。“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到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得把无影门给我发扬光大了。难度很大,不过到时好处也不小。关建是你得让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并畏惧,但又摸不清无影门是怎么回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未来得及仔细思虑的话。她问:“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事实上她自己都快被绕晕了。

“你想让无影门成为第二个魔教吗?”他一针见血的回道。!‘或者说,你想让无影门比魔教更加诡秘莫测,让所有人都摸不清真像,让他们觉得无影门亦正亦狐“”

“对,就是这意思。”她双目一亮,非常满意的点头。“你终于又让我看到一个杀手应该具备的敏锐素质了。说真的,你要是继续因为自己是个异族人,而意志消沉,判断失真的话。我还真得惦量惦量咱们继续合作的可行性。”随口发了一通感慨,她确认道:“怎么样?你有把握做到吗?”

“异族人?!”没听到他后面讲了些什么,无双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三个字上了。原来他错当自己是异族人了。才会接受他奇怪的容貌。他立刻纠正道:“不,我生在天朝并非什么异族人?而且天朝也不可能有异族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天朝有严禁异族进入的明令吧!”

不是吧!她才知道这天朝竟是如此封闭的。看来他曾经受到的歧视,定然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厌恶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同时,她也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把灵族人当魔教了。他们本来就水火不容。

“你没有出过天朝,至少也知道这世上不止天朝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吧!”她在心中为他叹息。无力改变什么,也无从安尉。只想让他了解,身为异族人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你虽然生在这里,可是并不表示就一定是天朝人啊。有可能你的父母之中的一人是外国人,又或者他们都是外国人。所以才会生出这么与众不同的你。也就是说在另一个地方,跟你长得一样的人比比皆是。反而是像天朝这样黑发黄肤的去到边就成了异类。”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是生错了地方?”

“对,真是孺子可教!“她用力点头。“不过,我是你师兄,你怎么可以不用敬语。”轻易将话题可开。现在他了解了,自然没必要继续这个让人不爽的话题。

“师兄!”他生涩的叫道。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称呼。比他以前叫“主人”更加沉重。

“乖!”她应得好不轻爽,伸手摸了摸他那经过染色的脑袋。心道:得亏他现在是躺着的,不然,她这个师兄还得惦着脚尖来摸师弟的头,那也太难看了。“对了,师兄还给你准备了见面辛山”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包东西递给他。

见面礼?这小师兄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谢师兄!”他双手接过礼包道谢。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布,里面有一个药瓶和一本书。“这如心

“药是给你疗伤的。书是我无影门的内功秘籍。你只要照着上面的圄,和注解练就成了。“事实上那是她从灵族顺出来的武学宝典。但武功也是要挑人的。这本不适合她练的,却正好适合他的休格。所以,她便借花献佛了。

“咦,你干嘛?”她喜欢看小七的哭相,可不代表她能忍受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掉泪。看着那大海似的蓝眼决堤,她立刻便有种被汹涌澎湃的海水吞噬的感觉太可怕了!不由自主的,她抖掉了一身的冷汗。急忙阻止:“别,你先别激动,更不要感咖你听我说,我给你这个是有目的的。”

他不说他也知道,是因为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达成他的既定目标,还有差距。所以才要送他药和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感动。因为,这是二十三年来他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还因为,他终于在这小师兄眸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不是因为他的妖异长相,也不是他的恶名。却是因为见他流泪。这种感觉令他那冰冻了二十多年的心,突然涌出一股热浪。所以,泪水便更是止不住了。

看了一眼庙外天色,再不回去就要穿帮了。

“好吧!就算你要感动,可是你能不能等我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你再感动个够。”到时,就算他泪淹化州城她也不拦着。

“师兄请吩咐!”听出他话中的急切与不耐,无双立刻关闸出声。

“大的要求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要怎么办到我不管,我只看结果。以下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漏掉。你记好了。”郑重提示后,她开始交待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暗号,以及一些他必需注意的细节问题。“为了达到神秘的效果,咱们得尽量少联系,并且用只有咱们能看得明白的暗语暂时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你记住了吧。”说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准备闪人。

“师兄,要走了吗?”语气有点酸涩,像是被抛弃的小孩。

“嗯!”再不走她就有麻烦了。“无影门的事就交给无双你了。”她得回去扮演另一个角色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们师兄弟就能见面了。到时,我保证你会得到比当杀手好上百倍的报酬!”

话落人影已经隐入夜色。留下仍没从这天降喜事中脱离出来的绝命,不对,现在是江无双。留下无双瞪着蓝眼怔怔发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小师兄留下的礼物和信物紧紧贴在胸怀。以此感受这一切确实是真的,不是他的幻想。他真的有了名字,有了身份,有了师门,有了师傅,还有一个对他寄予厚望的师兄。

心中暗下誓言,无论刀山火海,拼了命,他都会帮师兄达成心愿。不为那比杀手好的报酬;也不为什么救命之恩;只为他们是同类,只为这份之遇之情!

回到别院,发现夏侯云浩还守在小院门外的长廊上打坐。忍不住冲他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心道:“不错!不错!看他既有对美人坐怀不乱的定力,又有得道高僧才具备的打坐入眠的本事。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当和尚的潜力。”

情情溜回房间,她又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当家主母。一觉醒来,发现床头坐着一个黯然欲泣的泪美人。她翻身坐起,兴奋的道:“小七,你等等,等我穿好衣服你在哭。”

“嫂,嫂子。”心事重重的小七可并没注意到嫂子变态的要求。“嫂子,对,对不起!我削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失信。

“知道对不起,你就先别哭啊!“她麻利的穿上衣服,从到小七对面。伸手捧住那可爱的泪脸“好了,现在你哭吧!”

嘎!小七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圆睁睁的望着她。纳纳的问道:“哭什么。”

哭什么?她哪管她在哭什么?只要能看到这个可爱的表情,她就心情愉快了。

“想想你刚才是为什么哭?”她提醒道。

刚才她想起来了。她本来答应嫂子要救那个绝命狂生的,结果她一出门便被大哥给点了睡穴。等她醒来再出去,就听到那个杀手暴尸衔头的消息了。可是,她该怎么跟大嫂说?还是该听哥哥们的话,先不让大嫂知道事这件事?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一急,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海天中文极速首发文字版。htzw

“对了,就这样。你流泪的时候真的很可爱,不信你自己看看。”一时兴奋过头,江心羽竟然拿来铜镜递给小七。

“嘬!”小七被镜中的两张奇怪的脸逗得破涕为笑。“嫂子,那个绝命狂生死了。”情绪一松,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脱口便出了来。说完后小七自己先是一怔,随即小心的觑着嫂子的反应。谁知嫂子只是稍微的睁了睁眼,便淡然道:“一个杀手,早晚会暴尸街头的。”一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更没有为那杀手惋惜的语气。

“你能这样想很好。”夏侯云浩突然在门外接话。“梳洗一下,过来用早点。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岳父,不能让老人家久等。”显然,他并不想隐瞒站在门外偷听的事实,而且,那语气平常得就像是专门来叫她起床的老妈子。

闻言,小七抬手擦干眼泪,自告奋勇道:

“嫂子,我来给你梳头吧!”

唉,好不容易培养的趣味,被那家伙一句话就给扰了。禁不住冲门口翻了个白眼。可恶的家伙,存心打断她的欣赏泪美人的雅兴吧!

刘府在化州原来只能算是中庸之家,不过至从十多年前,与夏侯府扯上关系后。局面就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如今,刘家的二?曲已经当上了夏侯家的当家主母,刘府在化州商界的地位更是一跃冲天。整个化州城,除了夏侯家的地盘之外,姓刘的几乎可以横着走遍全城。

但是,无论姓刘的在化州有多践,当他们一听到夏侯姑爷要带二小姐回来探亲时。在场之人差点没当场晕侧。武林盟主唉!他们竟然有机会一睹武林盟主的风采。而且这个武林盟主还是他们的姑爷。这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啊!

激动过后,想起了夏侯家的家视。自知没有尽心教导过养女,夏侯家莫不是带着那丫头前来退货的吧?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任夏侯家的当家主母,曾有丈夫陪同回门省亲这回事。思及此,刘老爷开始冷汗涔涔,全身发颤了。

“爹,您怎么了?”刘大小姐发现爹爹望着自己的神情不对,敏感的道:“您是担心那夏侯大公子是来找麻烦的吗?我也听夏侯家的伙计说,那丫头一去就把夏侯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但是,无论如何您也不能答应他们退人。要知道,货物出门概不退换,可是咱家的现矩。”

是啊,夏侯家有规矩。刘也当然也可以有规矩。可是,他们能跟人家比吗?人家随便动根小指头,就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老爷,我看还是先做好接待的准备吧!“内敛的刘夫人温言劝道:”不管怎么说,心羽那丫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夏侯家真的不要她,咱们也不缺她那。饭不是吗?”

“愚昧!这是一口饭的事吗?”

“无知!天下有白退不补的货吗?”

父女俩同时瞪向多嘴的刘夫人。不过她有一样说到点子上了。那就是他们得赶紧做好接待的准备。无论对方是怀着何总目的回来,他们都不敢有半点轻忽与怠慢。于是,父女俩再一次同声同气的对刘夫人叫道:

“还愣着干嘛!你快点亲自去准备啊!”“对,娘您别磨蹭了,快去按排吧!”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刘夫人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交待下人们做准备了。

“艳儿,要不你赶紧在那些求亲的人中选一个看得顺眼的顶着。这样一来,他们就算要退货,也没理由要拿你去补了吧!”商人的头脑转得就是快,一下子就有了对策。

“也只有这样了。”刘大小姐硼着脸回道。但是想到那些她挑不上眼的男人,她又忍不住抱怨。“都是您啦,当年怎么栓回这么一个没用的丫头,白白浪费了十年的米饭。”

“好好,怪我,怪我。”刘员外赔着笑脸敷衍道。“我的乖女儿,你现在赶紧想想谁比较合适才是真的?”

于是,父女俩碰在一起,讨论着哪家的公子能勉强看上眼,又好说话,易退亲挑来选去,最后他们能将目标锁定在对街的那位书生。

既是回娘家,小七和欧阳肯定是不能跟着。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人出声,空气紧张而窒闷。

“在想什么?”见她一只闷不作声。夏侯云浩首先打破沉默。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淡淡回道:

“在想你此行的目的。”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剑眉倏挑,他接着问。

樱唇一撇,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我这么反骨的人。不过,你肯定会失望的。”

“难道你不是在刘家长大的?”凝望着她,对她身份的怀疑从未停止过。所以他并不否认。

“一个人的个性并不完全取决于环境。”扬起右眉,不以为然的道:”同一个环境也不可能养出相同的人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当然知道。可是,她的不同,已经超乎了他所认知的环境。所以,他才要一探究竟。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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